即将“脱保”的新能源车车主选择“换电”还是“换车”？退下来的动力电池去了哪里？如何保证“退役”动力电池规范化回收？记者在湖城进行走访，探寻动力电池退役后的“下一站”。
换电或换车 各有顾虑
“湖州的新能源汽车是2014年开始逐渐在群众中普及的。”市公安局交警支队车辆管理所教导员于旭慧介绍，至今年3月底，湖州新能源汽车保有量达到14.8万辆，且在汽车以旧换新补贴政策推动下，保持较快增长。
新能源汽车在湖州起步较早，一批车辆开始面临“脱保”问题。“价格缩水太多了！”市民吴女士告诉记者，她在2016年购入了特斯拉Model S，当时落地价格近80万元。去年，她想着电池快要过保了，考虑过置换新车，但问下来车子二手的价格在20万元左右。“虽然目前车子续航能满足日常使用，但随着电池脱保，很担心后续可能产生的花销。”吴女士坦言，她有在网上看到同款车的车主晒过账单，显示更换新电池需要22万元，这个价格真是让人换也不好、卖也不好。
市民何女士则遭遇了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续航断崖式下跌。她在2023年5月，花费7.6万元购置了一辆哪吒V电动汽车，官方续航为400公里，可到了今年年初，车子满电实际续航从60公里不断降至40公里左右，已无法保证她42公里的上班路。她曾将车开去4S店检测，被告知是电池出现故障，需要更换电池包，可电池包没有库存，4S店也无法更换。“这也太坑了！”何女士对此气愤不已。
记者走访部分新能源汽车4S店得知，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的性能会随着充电次数的增加而衰减，当动力电池的容量衰减到额定容量的80%以下，就不再适用于新能源汽车。
“动力电池一般占整车成本的三分之一左右。”一家比亚迪4S店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，像店内在售的一款新能源SUV售价11.78万元，更换动力电池需要4万元左右。但比亚迪对电池、电机、电控“三电”核心部件提供终身质保，可以有效避免消费者的后顾之忧。
不过这样的“兜底”政策，也有很多附加条件加以限制。记者走访发现，如比亚迪、小鹏、奇瑞等多个新能源汽车品牌都给出了“三电”甚至整车的终身质保政策，但通常需要满足首任车主不过户、一年内行驶里程不超过3万公里、不做营运车使用、在正规4S店做养护等条件。
“车辆过户后，新任车主只能享受‘三电’8年或15万公里的质保。”有销售人员这样介绍。特斯拉、理想等品牌的4S店销售人员则直言，他们的车辆提供8年或16万公里的质保，但质保“跟车不跟人”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。
“退役”电池 去向不一
事实上，面对“脱保”，无论消费者选择更换动力电池还是直接置换新车，都会带来产品“退役”。这些退下来的新能源汽车、动力电池去了哪里？
“我是自己在二手车交易网上发了信息，立马很多人来问，挑了个价格高的转手了。”市民张先生介绍，他在2018年购置了一辆10多万元的新能源汽车，开下来感觉续航有所衰减，车辆配置也不太跟得上潮流，加上有置换补贴，他就在近期出手了，换了个新款。“现场验车、签合同、打款，车钥匙和相关材料交出去，就没有再管了。”张先生说，对于车辆后续的处理，他也并不清楚。
记者从浙江城交二手车交易市场有限公司了解到，目前新能源汽车占到该企业二手车交易业务的20%左右。“我们一般会选择车况较好的新能源汽车进行回收。”企业相关负责人表示，目前流入二手市场的新能源汽车以网约车居多。去年12月，该企业就向中亚出口了一批400多辆二手新能源车，均为网约车。“与二手燃油车不同，能够进入二手市场的新能源汽车大多不用做过多修复处理。”企业相关负责人介绍，据他所知，虽然根据《机动车强制报废标准规定》，小、微型出租客运新能源汽车使用年限为8年，其他小、微型营运载客新能源汽车使用年限为10年，但不少相关车辆会选择提前报废。
新能源车报废流程与传统燃油车大致相似，需要经过有合法资质的机动车报废回收企业审核后才能办理。记者查询发现，市商务局公开的我市报废机动车回收拆解资质企业名单上，共有7家企业。
“新能源动力电池含有锂、钴、镍等多种金属和化学物质，如果操作不规范或处理不当，极易引发火灾、爆炸等安全事故，同时，重金属、有害物质还会对土壤、水源、空气等造成污染。”湖州美欣达机动车回收拆解有限公司是名单上的企业之一。企业工作人员介绍，区别于燃油车的简单拆解，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电池需要专业处理。
“有时候我们看到车，里面的动力电池已经被拆掉了。”该工作人员无奈地说，由于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电池无论是修复后二次售卖，还是拆解提取有色金属等，都能带来可观利润，比仅做报废处理价值高，所以回收环节会存在部分车主私自转卖电池的情况，让一些动力电池流入非正规渠道。对此，他们往往会选择拒收车辆或压低价格，